杀  妻（上）

文：无忧  编辑：唐佳

     这个梦差点就变得完美了，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身在梦境的话。梦中的她枕在我的臂弯里，深邃而又晶莹的眼睛温柔地望着我，带着浅浅的微笑，温香软玉，柔情若兰，一切恍若置身在白云之中，朦胧眩晕，沉醉迷茫。梦里的她不是某个谁，像老婆的女同事，好友的妻子，网上看到的靓妞，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就是我老婆。奇怪的是，我却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我不必有什么不安和负疚感，却也没心情沉溺其中，免得睁开双眼得到的是更深的寂寞和阴霾。我每次醒来都在思考，这时不时来一回的春梦是我内心的渴望吗？或者是欲望，应该不是愿望。

    “咚咚咚！.....”不是很急促却很有力的敲门声把我拉回到现实，门铃坏了一两年了，一直没人去换块电池。就像大多数婚姻一样，时间一长养成了习惯，养成了妥协。要是敲门声突然变成了门铃，那才有些别扭呢。

     我睡眼稀松地穿上拖鞋，揉着眼开了大门。来人让我不由得更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我的睡意一下子全没了。从他的制服不难看出，来者是一个警察！当我正要问他是否走错地方时，他先开口了：“你是唐先生吧？有些事要找你调查下情况。我姓李，这是我的证件，希望你可以配合。”这台词倒不陌生，但听起来却让人莫名其妙地心惊肉跳。我根本没看他手上的证件，不动声色地说：“进屋来吧。”这个警察年纪不大与我相仿，干净又很英俊，眼睛里却闪着些智慧，或者说是狡诘，我想那一定是长期和罪犯过招所练就的本领吧。

     等他坐下后，我为他倒了杯茶，坐在他对面，用询问又带着点无辜的眼神看着他。不愧算得上是聪明人，他礼貌地品了口茶，使得气氛不那么紧张尴尬才开口说：“唐先生，有件事我说出来你一定要冷静些”，他放下茶杯接着说：“你妻子周小姐，今天早上被人发现在清源乡的水库边上。”这时他停了停，换成沉重又带点严肃的声音：“我是指，以死者的身份。”

     我内心猛的一惊，有点迷糊，却平静得我自己都有点害怕：“她是怎么死的？”李警察有点讶异地看了看我：“目前还不是很清楚，不过听周小姐的同事讲，周小姐生前大大咧咧，老实沉稳，应该不会自杀。而且，好像你们夫妻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一群挨操的三八！”我忍不住激动起来：“平时没事就喜欢乱嚼舌根，教人使坏下蛆，劝良为娼。丑得吓鬼还美得不行，没脸没胸没腰没臀还没品。我和我妻子结婚4年了，现在儿子都一岁了，怎么叫感情不好？”

      李警察笑了笑：“你没必要这么激动，还是像刚才那样冷静点好。别人说的话我们当然不会轻易采信，我只是按照惯例来调查下情况。”“惯例？”我冷冷一笑：“按惯例，这种案件凶手一般都是死者的丈夫吧？男人嫌自己妻子丑了，胖了，凶恶了，不能满足性要求了。在外面有了理想情儿。想离婚又怕背骂名，又因为有小孩牵绊，最好最常用的方法就是让黄脸婆永远消失对吧？”

      李警察并不在意我的态度，缓缓的说：“在案情真相大白之前，死者生前的人际圈子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当然我们对你有所怀疑是因为你是和死者最亲近的人，而且你们的感情并不是很好。”

      “我都说了不要听那群三八胡说八道，虽然我和我妻子不像恋爱时那么激情浪漫了，但是哪个男人结婚几年了还能像稚儿那样随时都在外面耍花枪秀恩爱？张柏芝和谢霆锋倒是秀了几年恩爱，现在不一样鸡飞蛋打，各走各路？难道我非要在听到噩耗后拉着你痛哭流涕，哀求请求跪求你尽快抓到凶手才说明我和老婆感情深厚吗？”

       李警察笑了笑：“虽然我还没结婚，但也要承认你说得有些道理。”我接过话头：“那千万别急，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这句话虽然俗，却是真理，过来人无不中招。要想感觉不变，比裸体美女进了色狼窝不被强奸还难。”

      “问题是，我们并不是道听途说。”李警察话锋一转。“就像你自己所说一样，结婚几年了，难免感情有所变化。你还记得上个周末你在同学家打麻将的事吗？”“记得，我每个周末都会去和朋友玩。”